〖露中〗病
预警：露中，国设，OOC。
重要：流水账，文笔屑
如有问题望评论区指出，我会仔细修正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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伊万的病情加重了。至少王耀在接到护士的电话时，对方是这么说的。他该去看看的，哪怕仅仅是为了维系表面的友善。他歪着头，看向躺在病床上好不到哪去的阿尔，“你好点了。”平静的叙述着对方所展现的姿态，王耀将果篮放置在床头桌上。
“当然，比起你那孱弱的体质，我会立刻，马上好起来。”他不服输地逞强，像是为了证明自己，他开始在被褥下顺着输液管摸找针头。“比起我，伊万他才更需要这些吧。”像是想起了什么好笑的事，他恶劣地念叨出让王耀隐隐不悦的词句——“毕竟，你们可是对方的小布尔什维克啊。”
王耀没有回答，他早在阿尔开始有小动作的时候就按下了呼叫器。护士因为阿尔随意拔出输液针而手忙脚乱的模样，阿尔不服管教，叫嚷着要出院的喧闹，都烦躁得让他头疼。
但，这是他的选择。
伊万的病房在十二楼。与楼上多少因为阿尔的存在而稍显“热闹”相比，这层却安静到仿佛空气都只能小心翼翼的流动，让人不敢轻易惊扰。走廊一时只剩下王耀脚下的皮鞋与地板相碰发出的声音。如果步伐稍微紊乱一些，脚步声也会杂乱得使人心神不安。
王耀从来不信这些。他数着病房号，像是刻意让这条路再长一些，时间再久一些。他并不是想利用这样的时间来回避伊万。王耀想，只是，太久没见过伊万虚弱得仿佛轻轻一碰就能毁灭的样子，是他所不愿见，甚至不愿想象的。
1225。无论这条路到底有多长，王耀还是停在了既定的门前。他本想敲门，将探望之礼尽到最大，但又担心伊万会不会觉得生疏。没等他多想，门就被给伊万换药的护士打开了。“麻烦你了。”他向护士小姐道谢。“不麻烦不麻烦，就是王先生你能多和里面的先生说说话就好了。”护士像是终于抓住了救命的稻草，想要与眼前这个温和的男性打破房间内沉闷的局面。
“我会的。”他礼貌友好地打断护士想要沟通的期切。他只是过来看一下许久未见的故友，但也只是故友。
或许因为南方四五月的湿热，或许是强制性要求的病号服，不情愿离了厚重的风衣与围巾的伊万看起来瘦削了很多。“我听见你从楼上下来。”他的声音有些不自然的低沉，“而且你从楼梯口走到这里，花了护士三倍的时间。”伊万这是，在指责他？王耀有些讶异。
“果篮我留给阿尔了。”他没有理会伊万语气中微乎其微的示弱，“总得有些东西堵住他喝可乐喝醉了还胡言乱语的嘴。”
伊万不置可否，他看着王耀拿着水果刀熟练削皮的手指，喃喃着，“风水轮流转啊，王耀。”说不出是感慨，还是讽刺的一句话。
就像是故意在走廊延长时间，王耀仍然在用拙劣的方法拖延着苹果皮剥离果肉的过程。他观察着伊万，伊万也一直看着他。像是被躲藏在树林里凶猛的野兽所窥伺，却仍然要作出自信挺拔的模样谋得片刻的生机。只是再没过去那样的剑拔弩张，刀枪剑影都化作了更加冰冷的数字。
“也不算。”他用刀尖挑出果梗，将表面已经有些氧化的苹果递到伊万面前。“至少以前你不会给我削苹果。”
伊万笑了。“我手不方便。”他抬了下右手，牵动着顶端的药瓶也跟着晃动。左手两个字被王耀囫囵吞咽，那是伊万过去常用的警告信号——王耀太过熟悉了。记不清多少年前，那个人也是这样，只是咧着嘴笑看着你，笑意永远抵达不到眼眸深处。
如果不管他呢。王耀将插着小瓣果肉的水果刀递到伊万嘴边，看着他似乎带着信任地从刀刃咬下果肉的动作。以前也许会被悄无声息地从这个世界上消除吧。
“王耀，你希望我死对吗。”伊万没头没尾的一句话，让王耀的手不正常地抖了一下。机械的投喂很快结束，除去伊万低头咀嚼时乖巧得不可思议之外，这场不明所以的投喂对于王耀来说就是简单粗暴的心理折磨。
他潦草甚至敷衍地祝福着，“一个苹果祝你平平安安早日康复。”是连他自己都快听出茧子的客套话。
“之前有新闻说，这次病情，会让我倒退到四十年前。”
“你呢，你想让我回去吗？”
如释重负。再没有那个词更能形容王耀现在的心情了。三个人中，王耀永远是最在意那层遮挡在他们之间的薄纸的人，但越是在意，也就会在撕破之后越不在意。他靠近伊万，俯身看着他，“不想。”温湿的气体却带着冷漠到倨傲的语气，“我不想应付阿尔，更不想应付你。”
逆光让伊万看不清王耀的面容，那双眸子里所带的独属猎人的冰冷却一如以前。伊万又有些想怀念过往了——至少在看到回到四十年前的字样时，他还在喟叹，能回到六十年前就更好了。
只可惜，现在不是时候。
他目光晦暗地望向王耀离去时关上的门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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